“什么东西做的香，这么难闻。”吴乡眉头一挑，打开香炉，里面燃烧着的正是他无比熟悉又陌生的东西。
这东西不能说是制成的香，而是晒干的……底野迦
“我的药。”雪言皱眉，不想说那么多。“的确是有些奇怪的气味。”
“就这种药？”吴乡随手将这东西连带着香炉扔了出去。不怪吴乡应急，只是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底野迦是什么东西。
“你干嘛！”雪言不理解吴乡这么做的原因。只是有些惊诧地怒视着吴乡。“发什么神经。”
在雪言的这般注视之下，吴乡才明白了自己的行为，略有些无奈地拾起香炉。
“抱歉，是我僭越了。”
吴乡拾起香炉，将里面的东西倒出，然后清晰干净，“你知道这些药是什么？”
“嗯，是底野迦。”雪言说着，“不过夏景蕴之前，倒是说了，这东西用多了不太好。”
“哦，所以到底是什么病。需要你去使用这种药？”吴乡真切地看着雪言。他当然知道底野迦是什么东西，甚至比其他人更清楚。底野迦，是药也是毒，可以入药，但这种用法，只是毒。
雪言的眼神有些躲闪。
“不想说便算了，我不是非要问清楚的。”吴乡的眼神闪过失落。不想再过问此事。只是没想到居然在异世界又见到了这个玩意。
“不……，只是，你要是把这个用了，我就和你说。”雪言掏出了痴情蛊。
“这个是？”吴乡疑惑。
“痴情蛊。”
吴乡瞧着这个盒子，拒绝了雪言的提议，“算了吧。”
这是吴乡第一次拒绝，让雪言十分的诧异。
见状，雪言也没了心情，她本想要趁着这个机会，和他一同使用痴情蛊，可没想到一直很好说话的吴乡此时居然会拒绝。
“为什么不愿意？”
吴乡看着雪言，却注视到了她手中的盒子，那是痴情蛊，也明白了她的意思。吴乡不敢相信，事情还是要走到这一步，或许这是应该的，来到合欢宗不被当作鼎炉已经是很好的事了，下痴情蛊或许真的可以当作无所谓了，毕竟两个人相伴一生也算的了圆满，但……吴乡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，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没有为什么吧，单纯是不想做。”吴乡继续说。
雪言更加不高兴了：“你总得给出个原因吧。”
“被这种东西束缚着的，真的算是爱，还能算是痴情？”
雪言愣在那里，怎么不算痴情，如果没有那东西的保障，如何证明痴情呢？
痴情蛊本就是邪术。痴情蛊看似一心待一人，实际却是供养的关系，但这样的供养怎么能算是痴情。
“为什么非要我用掉痴情蛊，才会告诉我？”吴乡反问：“而我又为什么非要问那么明白。”
雪言就这么注视着吴乡，她忽然发现，他们之间是那么的疏远，不管雪言如何询问，吴乡总是一副那就这样好了的样子，一副放纵她的样子，但从没有奶奶那样的爱，只是疏远。雪
直到拒绝的时候，雪言才发现，他并不是因为爱而放纵，只是漠不关心。言的一切都对他无所谓。
雪言很伤心，非常的伤心，明明是将要放在心上的人，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样子的。
虽然伤心，雪言表面上也是维持着不在乎的模样，说出的话语却有些置气的意味。
“不想知道就算了。”
两个人就此无话。这是他们第一次关系僵硬到如此的地步。雪言不是那么爱恨不分的人。可吴乡说的话，却伤了她的心。
许久，吴乡才再次开口，“对不起。虽然很不想说，但是底野迦这些东西，还是不要用的好。不管是什么病，那药只能镇痛，并没有其他的作用。”
雪言听得出这话是在关心她，但此时的她还在气头上，尽管她表现的再淡漠，可她终究是有心，会有自己的想法，会生气，会开心。
“你不用关心我，反正我们之间也就没有关系。”
吴乡大抵是明白雪言在生自己气了。可他不能答应，也无法答应这个请求，除非是强迫。
“我们有关系的，你是我的二小姐，我是你的下仆。”吴乡纠正到。
雪言刚想说出的话被噎在喉咙里。转而怒斥到。“好了我现在不需要你了，你可以走了。去你的多情殿，找那群破鞋去玩吧，没有我，你就是他们炉鼎。”
“走？我从来没有选择。无论我是否愿意，不管我是生是死，不论我能否修行，我都要和你双修。因为我们本身处在仙凡这一条巨大的鸿沟，而我甚至不能掌握自己的生活！即便我走了，我也会被再抓回来。我清楚的，我只是你的炉鼎。”
吴乡拿起了痴情蛊。“而我也只能恳求在这夹缝之中，只留一点真心的慰藉。可这东西，击溃了我最后的幻想。”
雪言心烦意乱，没有理解吴乡的意思：“何必弯弯绕绕的！”
“委曲求全是弱者的智慧。对我而言，这一切本就不公平。”吴乡注视着她的眼睛，此时的吴乡已经是从心头冷在了脚底，很直白地看着痴情蛊：“诺，我用母虫，你用子虫，你愿意吗？我们就这样这样一辈子。”
雪言语塞，她从没想过，从来没有想过。居然有人会这样问他。这个问题。她要怎么回答，她甚至都没有思考过。
“你若是变心。”
“我只是凡人！再变心，你杀掉了便是。即便是杀不掉，还有父母，兄弟姐妹。你们有太多的方法把我留在这里了，可依然紧逼不舍，想要用这个东西约束我的心。可我已经是没有后退的余地了。”吴乡眼神可怜地看着雪言。“这能算是爱吗？我对你下蛊，你答应吗？”
假若只能喜欢一个人，假若被这样下蛊而不能反悔，可万一对方变心了，怎么办呢？雪言从未想过。可她知道，她此时想的，就是吴乡每时每刻都在面对的，自己在调教，驯养。他也会这么做吗？所以爱到底是什么？要怎么做？她一概不懂。可她现在知道了，她不想被这样下蛊，吴乡同样也不想。
“对我而言，一直都没有选择。”吴乡说。“我不能说我喜欢子猫，不能说喜欢雪轻尘或者是秋闲，甚至现在一个简简单单的拒绝就让你这么生气。我还能说什么，做什么？一切都非我所愿。因为我是凡人。”吴乡脸上露出了笑容，“即便我是凡人，我也依然想要追求美好的事物。”
雪言迟疑地问。“那……我是你喜欢的吗？”
“你真的很漂亮，让人很喜欢。但是，雪言！那不是爱。我在子猫身上尝试过了，生之道可以让周围的生灵不自主地以我为中心，如果我想的话，我可以让你不由自主地爱上我，（初稿的版本是操翻合欢宗的。笑），甚至可以完成姐妹花而让你们毫无自知……，可我不会那么做，因为那不是爱，只是纯粹的欲望。”
雪言看着吴乡，看着吴乡眼睛中透明的澄澈。那眼中纯粹的光芒让雪言呆在了那里。
“所谓的爱，是两个人相互奔赴，共同努力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自然而然的逐渐紧密，无关地位，无须用外物束缚，因为他们本身的心就靠在一起，向着对方紧凑。这是爱。相互依偎，相互约束，又彼此给予，相互改变，直到在一起。如此和谐。”
他讲地一切都是她之前的从未听说过的东西，她之前从未想过的东西，可这些却偏偏让他向往。不知不觉之中就这样慢慢。
“真的会有这样的关系嘛？”
“现在的我，只是想要一个单纯的，一个纯粹虚幻的约定。”吴乡张开手，在他不知觉的情况下，身体周围的道韵缓缓出现，生之道，人道，神道，三者交融在一起。“我只是一个凡人，一个普通的凡人，即便在哪天大道消失，道韵消失了，你还会拥抱我一下吗？”
雪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痴情蛊，还有些犹豫和害怕，这并不是那么轻松就能做出的决定，雪言也在怀疑，如果，如果……没有如果，现在问清楚了就好了。
“我也要问，如果我变成了魔修，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？”雪言同问。
“我早说过了，我会跟着你，魔修也好，仙人也罢。到底不过是世人的言语罢了。”
呼呼呼呼，终于写到这里了，不过我仍然觉得，现在说爱，还是太早了。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之中，主角已经是过得很好了，可依然苛求爱。但这还不是爱，至少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爱。只能说，感情是刚起步的阶段。
而且，我不想写涩涩，原本接下来是有扑倒的剧情的，但是改了。我依然认为，文字应该向你们呈现的是美好。它可以更纯粹，更复杂，但不能更廉价和纵欲。
嗯，我把之前改了一通，看明天审核给不给过吧，周五给他堆作业，诶嘿嘿。水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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